None, of Self: Heart Sutra - 無，我：心經教我的事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Bodhisattva Avalokiteshvara, as practicing the profound Prajñāpāramitā, perceived the Five Skandhas are all empty, realizing the Wisdom so as to enlighten all the livings suffering from distress. Sāriputta, form does not differ from emptiness; emptiness does not differ from form. Form itself is emptiness; emptiness itself is form. So too are sensation, perception, formations, and consciousness.

還記得在大學時期有堂寫作課，授課老師是來自美國的 Shane。他其實在台灣待得算久，基本的中文溝通並沒有任何問題，但依然規定我們課堂上必須使用英語，就算是小組討論也不能出現半點中文字。老實說 Shane 還真是個臭屁鬼，並且龜毛得要命，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位非常優秀的寫作老師。當時同學們老說 Shane 跟我好像，但我們之間沒有一個願意承認跟彼此相像；只是我們走路的樣子、說話的口氣，還有些許怪怪的癖，我想 Shane 應該也跟我一樣常常在心裡偷笑吧！

「自我」的意象。

Shane 到底有多麼龜毛呢？有一回，某個同學在自己文章裡使用了 foreigner 這個字，他特別在課堂上提出來。到底 foreigner 這個字有甚麼問題，有必要這麼大肆修理一番呢？Shane (用英語) 說：「你知道你用這是甚麼字嗎？甚麼叫做 foreigner？如果今天你不在台灣而是在其他國家，那到底誰是 foreigner？以你文章所要探討的事情來說，難道 westerner 不是比較好的用字嗎？請好好想清楚，foreigner 這個字太過本位主義了。」這一記當頭棒喝，雖然不是對我的指責，但卻是我頭一次這麼深刻扎實地感受到以「我」為出發點的視野。仔細想想，自我確實是每個人最初最根本的認知與意識，甚至過了大半輩子之後，自我依舊是生命中最無法分割，也最無法排除的存在。如此密不可分的「我」，到底是誰？他又在哪裡？答案沒有絕對客觀的標準，但確是值得我們認真思考與了解的課題。

自我、本我、超我於冰山理論的分布。圖片來源：http://goo.gl/r5GBKR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Sāriputta, all Dharmas are empty of characteristics. They do not appear nor disappear, are not defiled nor pure, and neither do they increase nor decrease. Thus, in emptiness there are no form, sensation, perception, formations, or consciousness.

心理學上，佛洛伊德將精神分為本我 (ID/self)、自我或小我 (ego) 和超我 (super-ego) 三部分。若根據佛洛依德的說法，「超我」是人格結構中的道德部份，並為了因應社會文化的行為規範和道德期待所產生，特別與「本我」對立 (個人的本能慾望和社會規範之間的協調折衷)，並對「自我」(亦稱小我) 帶侵略性  (抑制或改變外在行為)。由此可歸納出，「超我」是個人成長環境中的教育建構而成，包含家庭、學校、社會等教育，外界各方人事物的影響。
高中時一位教官曾說：「我們都是為了別人而活的，特別是活在別人的眼睛、嘴巴裡。」很多時候的確是這個樣子，為了滿足他人的期待或符合社會的主流價值，我們往往會忽略自己。華人族群重視的面子，比甚麼都還要值錢。當我們真正學會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認識內在的自己，逐漸將超我解構後，自己才會顯現出來。因此，冰山理論劃分出包含意識和前意識的「自我」，以及潛意識的「本我」，可說是本質的「我」的兩大要素。佛洛伊德認為，意識只是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潛意識才是冰山的主體；然而冰山的主體是真正影響我們行為的根本，也就是「本我」。

薩堤爾模式 Satir Model。圖片來源：http://www.shiuhli.org.tw/index.jsp

在人本信念和佛洛依德的冰山理論基礎下，薩堤爾模式探討人類行為背後的原因，並從中尋求轉化的方法。搭配佛洛伊德冰山理論的畫分，「自我」由意識的行為和應對方式，以及前意識的感受所組成，是表像或是淺而易見的；這也是我們最容易看見與了解的自己。

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There are also no eyes, ears, nose, tongue, body, or mind (Six internal bases); no sights, sounds, smells, tastes, objects of touch, or Dharmas (Six external bases); no realm of eyes, and so forth until no realm of mind consciousness (Six consciousnesses, all above makes the eighteen Dhātus).

五陰十八界。圖片來源：http://cqings.blogspot.tw/

佛學所探討的人生層面，世界與人性生、心理的主要構成是五陰十八界。十八界由生理感知官能的六根：眼耳鼻舌身意，觸動六根產生作用的外界人事物境的六塵：色聲香味觸法，以及被觸動的感知所產生的心理六識交織而成。其中六根與六塵又合稱為十二處或十二入，定義了世間一切境。這錯綜複雜的十八界，架構成楞嚴經中說的「五陰」，等同於心經裡所指的「五蘊」：色受想行識。根據楞嚴經，五蘊其實就是覺知境界的五層存在順次：順序越後覺知境界越深遠；同時也是世間存在萬象的顯化層次：順序越後顯化越不易見；覺性的五種妄執障礙層次：順序越後的妄執障礙越根深蒂固、越難破解。因此，識蘊是覺知境界最深遠、顯化層次最不易見、妄執最難拔除，也是最不易被察覺與動搖的深層自我。五蘊、十二處、十八界 (蘊、處、界三科) 是佛教一切法的分類方式之一，也是佛陀解釋一切法時廣略而不同的說法。這個分類的方式，目的是要求佛教僧眾必須從這三方面來觀察世界，進而破除我執。
回到佛洛依德的冰山理論，代表冰山主體的潛意識，也是行為根本的「本我」深不易見；對應至薩堤爾模式，近一步分析出本我所囊括的深層意識：感受的感受、觀點、期待、渴望，還有最底層最不見光的自己、「我」。如果說心理學、心理或行為治療的宗旨是讓我們了解自己、他人以及與世界的連結，那麼佛陀所教導的法可以說是自我認知、了解世間宇宙，進而超脫一切痛苦的道理。

十二因緣解析圖。圖片來源：http://www.fosss.org/

心經是大乘佛教般若經系列中一部極為重要的經典，由《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加以濃縮成二百餘字。前半部以五陰十八界解釋世間一切現象皆為空性後，接著說道：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這段所說明的，是生命的循環模式和因果關係：十二因緣。由「無無明」，直至「亦無老死盡」，正是十二因緣的環節：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老死。其中識、名色、六入、觸、受便是五陰十八界的範疇，也是現下所得的果。今世之果，來自前世因：無明、行；由於我們的無知與我執，導致身、口、意的妄行，於是今生受苦。在五陰十八界的綜合影響下，我們產生了愛；這裡的愛指的是好惡的分別、慾愛、貪戀之心。因為貪慾，進而執取、佔有，最後形成來世的因，繼續未來生、老死的苦果。十二因緣的循環，構成三世因果；排除玄學部分 (不探討前世與來生)，就我們此刻的生命歷程來說，依舊是過去所為造就今日，今日之行決定未來。若把現在當作未來的過去看待，現在的愛、取、有，無疑也是無明與妄行了。
無明是佛教三毒貪、嗔、癡中的「癡」，世間一切煩惱的根本之一。三毒裡頭嗔毒最惡，因為憎恨憤怒等負面之心，導致言、行、意傷害他人；而癡毒最重，並且為十二因緣之首，是無盡生死流轉的初始。除了癡迷、困惑、妄想，我執亦是無明的重要一環。而上述的這一切，皆是本我、潛意識的，真正影響我們行為的根本。如果我們意識到過去的經驗裡，因為對自己不明瞭，對過往一切悲傷、憤恨、煩惱、妒忌諸如此類執著不放，造成當下的種種痛苦，我們可不可以趁現在試著好好了解自己，好好思索、探討那深不見底、難以察覺的本我，是不是就能避免重蹈覆轍，不再撒下未來痛苦的種子呢？

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
And no ignorance or extinction of it, and so forth until no old age and death or extinction of them (Twelve Nidānas). There are no Four Noble Truths, just as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Perfection of Wisdom and no such attainment. So, the doctrine of emptiness leads to the Bodhisattva path.

有一次上口語課時，我的口語老師 Jeff 在課堂上表示：「學習知識應該是大學生具備的本能，不應該是課堂上由老師教授。大學生要培養的，是 Critical thinking 和 Open mind。」當時我頗納悶，因為在東亞的教育型式中，我們早已習慣安安靜靜地聽台上的講者授課，可說照單全收。到底是這位老美說的太過狂妄，或者這是一種文化衝擊呢？然而，即便當時不能全然理解的我，卻還是記住這兩個關鍵字，並且在我往後的生活裡影響很大。
Critical thinking 批判性思考指的是對任何事物做細緻的分析與評斷，探討一切推理的優點與缺失，無論出於自己或他人。重要的是不控制他人或逃避真相，而是用有道德、負責任的態度思考問題，並且願意聆聽自己未必贊同的論點；若有更正確的推理，願意修正、改變自己的觀點或立場。只是「批判」二字以中文語境容易令人聯想到否定、質疑，與「邏輯清晰嚴密的思考」的意義有所差距。然而人性的自我防衛機制，往往讓我們不會輕易敞開心胸。按照佛洛伊德的主張，這是人類為了避免精神上的痛苦、緊張焦慮、尷尬、罪惡感等心理，有意無意間使用的各種心理上的調整；它是潛意識的反射，並不容易有自覺，而過分或錯誤的心理防衛機制可能帶來心理疾病。
愛因斯坦說：自我越少，知識越多；自我越多，知識越少。讓我們將知識的界線去除，以英文 Knowledge 來說便是字根 know (知道) 與字尾 -ledge (伸展突出) 的結合，學問只是知識的一小部份，它包含了一切學識、知曉、見聞、理解，甚至辨別。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我們越認識自己，特別是本我的領域，我們能變得更加謙卑、完整、能學習更多？唯有心靈、精神上的體認與提升，我們才能生成智慧；而智慧就如同愛一樣，是能超脫空間與時間限制的珍貴事物。

訴說只是已知，傾聽才能學習 - 達賴喇嘛。圖片來源：https://dearpharmacist.info/

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He, depending on Prajñāpāramitā, dwells without thought-coverings. In the absence of thought-coverings, he has not been made to tremble, he has overcome what can upset, and in the end he attains to Nirvāṇa.

在生活中我不斷奉行並提倡愛與感激，我碰過旁人的質疑，認為這樣的體認是否讓我產生自以為是救世主的心態，無謂地為人解說不一定被了解與接納的精神。我也被說過，講這種泛哲學的理論，好像直傳銷一樣的口吻與手法令人排斥。一個令我印象深刻的教訓是：「太多書本都在講類似的東西，秘密是因為有包裝，很多人看了後會受引導而去實踐；但這不代表裡頭的思想有多崇高，境界有多麼深遠。秘密被翻譯成 40 多種語言，看過的人可能上億。你確定每個人都有所改變？但假若他們沒有，作者便可以安安穩穩，原因全是讀者沒有感受、實踐？這是很不負責任而自私的！」當然我也曾在情緒低潮時，向一位朋友傾訴而遭到責備：「幹嘛要一直把精神專注在不愉快的事情上呢？說了也只是加強痛苦，浪費時間。你倒不如去寫感恩日記，秘密是讀假的嗎？」

圖源：https://speakzeasy.wordpress.com/

佛渡有緣人，這句話常常被誤解成「只能」，佛陀只能渡化有緣的人，那些渡化不了的人原因就是對方無緣、無信、無願。因此，佛陀可以安全地涅祂的槃，留下沙婆世界痛苦的眾生真不負責。至少祂生前接觸過的人都要能渡，或是跟隨祂的僧團都要能證得阿羅漢果啊！不然佛陀也不過爾爾。
學校裡有各種不同版本的教科書，坊間有許多的補充教材；校內校外的老師名嘴非常多，每個受教育的人是否都真正學到該有的學識，都能穩穩拿分、考進理想的學校？如果沒有，老師一定沒好好教，要負最大的責任。
在此我無心也無意要為祕密辯解，更不是要為作者群護航。我想點出的是，我們是否常常「接收」出了問題？吸引力法則的四個步驟中：許願、相信、接收、感恩，接收為第三個。「當你真心渴望追求某種事物的話，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你完成」 -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如果我們沒有天線，任何反饋的訊號該如何接收？日常生活裡，朋友的大方慷慨我們接受得彆扭，歸咎於華人的含蓄；他人的協助我們覺得不適應，因為欠下人情最無法還清；當有人肯定你、讚賞你，甚至喜歡你、追求你的時候，可能連認識了解都沒想過，還避之唯恐不及、拒人於千里之外，因為不喜歡，因為沒興趣。請理解我並不認同照單全收、全盤皆納，畢竟我們仍然有選擇、決定和判斷的權利，更可說是義務。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All Buddhas of the three periods of time attain Anuttarā-samyak-saṃbodhi through reliance on Prajñāpāramitā.

圖片來源：https://www.pinterest.com/

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我們可以轉換個角度，看見他人的正向能量，感恩並珍惜對方給予的付出？對方或許不是我的摯友親人，給我的協助讓我不好意思；但我受了幫助度過此刻，未來可以協助更多人。對方可能不是我會產生愛戀的對象，但感謝他對我的肯定和欣賞，好好與他相識做朋友；他說不定是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甚至是一位導師或貴人。同時，我們能將傷害減到最低，甚至是無傷害。同樣的，我依然只是提出一些可能性，這並不是做人非得遵守的圭臬，也不是一定得奉行的準則或規定。他人若是不懷好意、心圖不軌，並不在此討論範圍。我想談的是我們能不能多觀照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完整、更加美好？如果我們的接收真的有狀況，可以怎麼做？
關於故障的「接收」，是不是有極大的可能起因於固執的自我，而這一切的表象又出自於龐大深沉、不易覺知的頑強本我呢？過度的自我防衛和保護，使得我們受限於無明的窒嚳；我們不再能行使祕密的吸引力法則，我們無法培養批判性思考，我們找不到去除煩惱的辦法，內心無法平靜。更勝者，由於接收障礙，我們根本做不到「付出、分享」；因為，接收跟付出、分享是相應兩面的正能量。礙於心中滿滿的「我」，我們不懂得接納、包容，不懂得尊重，也不懂得同理；我們冷漠沒有溫度，我們與生命沒有連結，我們不可能虛懷若谷，更沒有愛。如此一來，我們根本談不上所謂的 Open mind (開闊的胸懷)。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Therefore, know that Prajñāpāramitā is a Great Spiritual Mantra, a Great Bright Mantra, a Supreme Mantra, an Unequalled Mantra, which can relieve all suffering; it is not false but genuine.

佛性/真我與自我/妄我之差異。圖片來源：http://healingnpd.com/

無我的真諦並不是說我不重要，也不是要摒棄、排斥或切割自己，而是放下成見、放下執著，讓「我」變得空虛、澄淨。看清楚煩惱、苦厄的真實性，一切皆是虛妄；這樣的自我提升與心靈體認，才能得到內在的平靜和快樂。上圖是佛性/真我與自我/妄我的對照，中間搭配著印度哲學脈輪圖區隔；仔細閱讀，對練習自我觀照的幫助很大。空其心、不執著，拋棄成見、用心聆聽，達到無我，才能找到真我。不談證悟成佛，那太高深莫測；我指的，是讓自己更好更完整，人生更圓滿。
如果說，佛洛伊德的研究與學說是近代心理學極為重要且成熟的指標，早在二十餘世紀之前，佛陀就已經提出這一切的道理與真相。當你讀到這裡時請了解，我全然沒有貶抑佛洛伊德的意思，也不企圖弘揚佛教。然而，我所談論的是生命，是信仰 (非宗教)，也是愛與感激，請勿將這篇文章認定成講經說法。這篇文章提供的是一種生活態度，若想尋求學佛的方向和指引，這裡可能沒有。若有任何讀者認為我在宣說佛法、講解佛經，或把我當成是佛教徒看待，我無法拒絕但也不會感到灰心。可以確定的是，抱持這種眼界和判讀的人，是否暗示著他仍跳脫不了「我」的陷阱？我會感到遺憾，因為我的奉獻與分享對方無力接收；更惋惜的是，我內心更高層次的安定與滿足，對方不得而知。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So proclaim the Mantra of Prajñāpāramitā, which reads: Gate gate pāragate pārasaṃgate bodhi svāhā! (Go, do it, make the step. We all must break through to the Absolute, the highest perfect awakening - Buddhahood. All hail!)

心經最後，以咒作為結尾。這四句般若波羅蜜多咒 (真言) 正確的讀音和語意如下：

• 揭諦揭諦 ── gate gate (去吧！去吧！)
• 波羅揭諦 ── pāragate (到彼岸去吧！)
• 波羅僧揭諦 ── pārasaṃgate (我們大家一同到彼岸去吧！)
• 菩提薩婆訶 ── bodhi svāhā (邁向生命的圓滿，完成生命的覺醒吧！)

原來心經真言不是甚麼怪力亂神的咒語，也不是甚麼邪魔歪道的黑魔法口訣，它是充滿仁慈與愛的祈願文。文末，我以美國心靈大師拉姆·達斯的一段話畫下圓滿；感激每位朋友的閱讀，願大家平安幸福！

「你的自我是一套定義你視野的想法。它就如同思想所建構出來的熟悉房間，你正透過房間的窗戶看世界。在房間裡你覺得安全，但在某個程度上你害怕向外探索，如此這個房間就成了監牢。你的自我使你受騙了，你深信你需要自我的特定想法來生存。自我透過你害怕失去認同的恐懼來控制你。要放棄這些想法，根本就如同要將你毀滅一樣；於是，你執著，不肯放手...」
Your ego is a set of thoughts that define your universe. It’s like a familiar room built of thoughts; you see the universe through its windows. You are secure in it, but to the extent that you are afraid to venture outside, it has become a prison. Your ego has you conned. You believe you need its specific thoughts to survive. The ego controls you through your fear of loss of identity. To give up these thoughts, it seems, would annihilate you, and so you cling to them. - Ram Dass